旧衣服收回去干什么用(收旧衣服能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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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朱长德

岳母去世后,媳妇整理遗物时意外发现老人还保留着一个拨楞锤子。这东西应该都三十多年没人用了,在这三十年里,岳母家经历了房子翻盖,家具更新,老人都没舍得丢弃掉,舍不得这个曾经为全家十几口人所穿的千层底鞋而相伴半生的老物件,尽管多年不用了,但仍然保留在衣柜底下。

提起拨楞锤子,现在的好多人都不知道它的用处,就连八后熟悉的人都不多旧衣服收回去干什么用,我这七后的人虽然知道这个老物件是干嘛用的,但是也不知道这几个字怎么写,查了一些资料有的写成“拨楞锤子”,有的写成“拨楞槌子”,但是我觉得真正的应该是“拨楞垂子”这几个字,因为这种叫法应该属于老百姓的口语译音,有好多方言口语都是只有语言没文字的,拨楞两字不难理解,就是口语,用手拨动、摆动的意思。而这个物件一不能打,二不能砸,更别说哪里长得像锤子或者槌子了,而我说是“垂”字则是就它的作用性能而言,它的功能只是用来坠着麻线起到垂直作用,所以老百姓应该是根据它的性能工作状态来命名的,“子”是方言附加字,人们说话太多东西后面都会加个“子”字。这只是个人理解,没什么依据,那还是按资料说的,写作“拨楞锤子”吧。

拨楞锤子我见过有两种,一种是木头做的,似乎是近代的产物,两头粗中间细,好像两个相同大小的椎体尖与尖粘合在一起;另一种当时算最普遍的,就是岳母留下来的这种,也是我见过最多的一种,就是用牲畜的骨头做的,也是最古老的一种。而母亲的那个拨楞锤子就是这一种,母亲一直把它视为珍宝。听老人们讲这种拨楞锤子大多都是老牛的小腿骨,当然也有别的动物的骨头做的,岳母留下来的这个拨楞锤子看着就不是牛骨的。可我当时那么大的时候还没见过谁做过这东西,大多数骨质的拨楞锤子主要都是由祖辈传下来的,母亲这个就是,经过代代相承,经过岁月洗礼,那拨楞锤子就跟那些玩古玩手里的骨头一样,已有包浆、骨质玉化、晶莹剔透、润滑光亮,也是我们小时候经常拿在手里的玩物,其实它是很结实的,但是母亲总害怕我们给弄坏了,要是发现我们摆弄她的拨楞锤子总会骂我们,“要给我整坏了看我怎么削你。”那时候的拨楞锤子是家里必备的生活用品,是母亲为家里老老小小做鞋不可缺少的工具,几乎全年放在炕梢母亲做鞋用的笸箩里。

拨楞锤子主要的用途就是做鞋用来纺麻绳。纺麻绳是需要步骤的,首先得打麻捻,正月是打麻捻最多的时候,那时候的人讲究太多,一个正月几乎都是“忌针”,没啥事就是打麻捻。母亲会把事先扒好的线麻或供销社里买回的线麻用绳系好,悬挂在炕头的幔杆头上,一根根抽下来,宽的再撕开,窄的就再往里添点,用指甲抠去麻批上的所有杂质,使麻批光滑匀称,让每一缕麻批的均匀度都一样(以便日后纺出麻绳也匀称),然后用拇指跟食指捏住麻批的一端,张开其他三根手指往手上缠成一个麻圈,这样盘成的麻圈就叫“麻捻”,母亲会把麻捻整整齐齐放到笸箩里,以备所用。若是到做饭时候了,或者去干其他什么活了,母亲就会把线麻像女人盘发髻那样给麻盘个疙瘩,耷拉在炕沿边的幔杆头上,等有时间了就打开继续打麻捻,或者是邻居的婶子大娘来串门了,一边跟母亲唠嗑,一边帮着打麻捻。等有了麻捻,这才能用到拨楞锤子。

拨楞锤子大约能有二十多公分长,中间有个小透眼,是用来插纺绳时挂麻绳的一个竹钩的。母亲每年开始纺麻绳了,就会让我按照拨楞锤子上的那个小眼到外面的扫帚上折一个竹枝,必须要带一个钩,无钩那面插到拨楞锤子的眼里,粗了就用刀修修它,细了点就垫上一疙瘩碎布。母亲把打好的麻捻打开,把一个头系到拨楞锤子的竹勾上,一手提着拨楞锤子,一手拨楞转它,给麻捻上劲,这样纺出来的绳叫做“麻经”。拨楞锤子转起来后这只手就可以往里续麻捻了,长长的麻捻母亲总会把它甩到脖后,耷拉在肩膀上。当这一段麻经上好劲以后,从竹勾上摘下来直接缠在拨楞锤子上,然后再纺下一段,等麻经缠满整个拨楞锤子后,拔下竹棍,开始备绳了。

母亲拔下上拨楞锤子上面的竹勾,用左手手指掐住绳头,把麻经向这只胳膊上缠,全都缠上后,拽出来麻经里外的两个绳头一起系在拨楞锤子上,与纺麻经一样的流程,开始把两股麻经拧成一股绳了。拨楞锤子在母亲的手里如同乖巧的孩子,非常听话,不管上面缠了多少绳,怎么拨楞它都转得那么平稳,那么匀速,而我一拨楞它,不是悠出老远,就是像喝醉了一样,晃得让人看着都迷糊。母亲纺这个麻绳的时候一气呵成,因为麻经在胳膊上缠着呢,即使是吃饭也得等麻绳备完才能吃,麻绳拧成后还是满满的一拨楞锤子,然后拔下竹勾盘成一个大绳团子,等做鞋纳鞋底的时候随使随截了。

七十年代的农村,还没有改革开放,贫穷是那个年代的特征,吃都供不上嘴呢又何谈穿戴啦,衣服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只要能穿就行,实在不能穿也不能扔,该拆开做鞋喽。要做鞋得先具备两样基本前提,第一是纺麻绳,其二就是打袼褙。打袼褙是要先整理一些破旧衣服,然后拆得七零八碎,尽量多拆些大块的破铺衬,到时打袼褙省劲,碎小块的也不能扔,都用剪子修成方形的,等打袼褙的时候会省好多事,不用总去因为对不严现找剪子剪。把破铺衬都拆好后,在炕上会堆一大堆,然后母亲会用嘴含水一口一口地往上喷水,边喷边翻,喷到让所有铺衬都潮潮的,才逐一一块一块地捋平码起来。如果遇到褶子多的,母亲还会在灶坑里烧热了烙铁熨一熨,直到平整,等铺衬都板板正正的准备好了放到一边,等啥时候要打袼褙了,拿过来就用了。打袼褙要选择一个好天气,起码两三天不能下雨,一般母亲都会选择在晚春或者早秋这个时候,因为这个季节一般雨水少,而且风还大,袼褙容易干。如果定下来哪天打袼褙了,母亲就会早早地起来做上一盆浆糊,等吃完早饭就开始忙乎,这时浆糊也凉透了,母亲会在烧火用的苞米杆上拽下来几片苞米叶子(苞米外衣),从中间一折用线绑扎起来,拿剪子把一头剪齐,一把简单的刷子就做好了。母亲先是搬出吃饭的炕桌,开始往上刷上一层浆糊,然后往上摆铺衬。头一层一般都会选择大块的铺衬摆,摆好后往上挨排刷满浆糊,中间就开始摆那些小一点的铺衬了,碎小的填缝隙,铺衬越零碎摆的越慢,时不时摆不严的地方也得用剪子剪一剪。由于我家人口多,每年母亲打的袼褙也就多,凡是能用的布料不管多大都舍不得扔,凡是能用上的板子也都用上了,就连面板也都摆满了。袼褙有打四层的,也有五层的,那要看是做鞋帮还是鞋底了,做鞋底一般都是五层的袼褙,做鞋帮可以薄一些。如果实在没有地方摆了,那就会在屋外的黄泥墙上刷上浆糊,把面板上的袼褙揭下来粘在墙上,然后再用面板去打下一张袼褙。多年后,我曾在某一杂志的封底上看过一张油画,让我想起来母亲在墙上贴的袼褙,花花绿绿的简直太像了,他的那幅油画根本就是抄袭母亲的作品。现在想起来,母亲这幅手贴画才是世界上最值钱的画,最伟大的作品。

袼褙干了,母亲会一张张地收回来,摞到一起,用一张拿来一张。我们兄妹七人的脚每年都会有变化,长多少都在母亲的心里,每当给你做鞋了都会把你的鞋样子拿出来,有的适当放大一些,或者看看哥哥姐姐谁的鞋样子合适就用谁的鞋样子做。母亲不认字,更不会写字,那么多的鞋样子她会在上边用剪子剪个记号,比如谁的鞋样子上剪个方眼,谁的鞋样子上剪个三角形等等。母亲把鞋样子放到袼褙上,按样子大致剪下来,然后再一个个地照着鞋样子慢慢修剪,修剪得整整齐齐,大小一致,再经过沿鞋口,接着再把它们用浆糊粘到一起,用沉的东西压上,直到干透了才能纳鞋底。纳鞋底了,母亲抖开麻绳团伸开双臂量一下大约长度,用剪子剪断,将麻绳破开一段劲,用剪子刃削成大头小尾的线径再用手指捻上劲,备好,这叫做“认头”,就是方便往针眼里穿。

做鞋是一项很漫长的工作,工序也很繁琐,特别是纳鞋底。打我记事起母亲的身体就不是很好。母亲有我们七个子女,再加上她跟父亲全家九口人,一家九口人的穿戴都包在母亲一个人身上。姐姐妹妹的鞋穿的都省,我穿鞋是最费的了,小时候几乎没穿过袜子,我记得每次都是我的脚趾最先露出来,街坊邻居看到我就会嘲笑我,叫着我的名字跟我说:看你的鞋又饿了。每当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母亲就会及时为我补上鞋。等上学以后,要是鞋露脚趾了,母亲会给你拿一双新的来,母亲说,没上学时还好,露脚趾就露脚趾吧,趿拉着爱哪淘就哪淘,上了学就不一样,不能邋遢了(其实那时候我们父母怎么会管得过来呢,一天回来仍旧是邋遢鬼)。由于人口多,而且我穿鞋费,母亲几乎全年都在干着这一样的工作,冬天做夹鞋,夏天做棉鞋,母亲那习惯把锥子在头发里划拉,以及将麻绳缠到锥子柄上用力拉的动作时常会展现在眼前,历历在目。在母亲那布满老茧和被针扎破而留下无数伤疤的双手上可以看出,母亲所纳的鞋底,其实是在为全家纳福纳财纳平安,更是纳出对儿女的那份浓浓的爱。后来两位姐姐大了,她们为母亲分担了一些家务。随着改革开放,社会的进步,八九十年代各种现成的鞋底相继出现在市场上,再也不用纳鞋底了,可是母亲无福享受这刚刚要好起来的幸福生活,见到自己的儿女们也大了,也不用她老人家再为我们纳鞋底了,在与病魔斗争以后离开了我们。

刚刚离世的岳母跟母亲同岁,岳母有八个子女,看着她老人家留下来的拨楞锤子不禁想起母亲的那个拨楞锤子,随着母亲的离世,母亲的那拨楞锤子也不知被丢弃到了哪里,我把岳母遗留下来的拨楞锤子带回家来,我要好好保留着它,看到它就想起两位伟大的母亲曾经为儿女们付出的那份爱。

而今各种鞋应有尽有,百八十一双的鞋穿着,也找不到了穿母亲做的千层底布鞋的那种温馨感觉。就连媳妇也说,那个年代的我们的幸福指数就是那样的,有爸妈在啥都好,不管是买件新衣服还是吃顿好吃的,我们就高兴的不得了,穿上一双新鞋,感觉就特别舒服,温暖,而且觉得特别好看,总是美来美去地瞅来瞅去。

自姗姗学步开始到长大成人,母亲做的鞋一直陪伴着我,让我一辈子难以忘怀,就像歌中所唱“最爱穿的鞋是妈妈纳的千层底,站得稳,走的正,踏踏实实走天下”……

【作者简介】朱长德,黑龙江省绥化市安达市人旧衣服收回去干什么用, 地道的农民,从事着养殖行业,爱好灯谜,农闲时喜欢在文字里寻找快乐,作品常发谜刊《绥化谜苑》《冰城谜苑》《绥化晚报》以及网络公众号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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